巨额外汇储备何以广受质疑 多举措促进外汇收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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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2日，在中国政府网站上进行的一次在线采访中，国家外汇管理局首席经济学家黄和国际收支平衡部主任关涛重点讨论了中国外汇储备管理的相关问题。

为什么巨额外汇储备受到广泛质疑

今年第一季度末，中国外汇储备增至3.948万亿美元，首次超过2013年全球第四大经济体德国的国内生产总值(约3.6万亿美元)。外汇储备的发展令人惊叹。回顾中国外汇储备的发展，中国外汇储备的规模已多次创下世界纪录。1978年，外汇储备只有1.67亿美元。1996年11月，中国的外汇储备首次超过1000亿美元。即使在人民币汇率双向波动的2013年，中国的外汇储备也迅速增加了5000亿美元。

然而，李克强总理几天前提到:“增加外汇储备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因为它将成为国家的基础货币，并将影响通货膨胀。”这句话引起了人们对中国巨额外汇储备的深思。

国家外汇管理局首席经济学家黄表示:首先，必须肯定保持较大规模的外汇储备对国家的重大意义。自1997年以来，世界经历了许多危机，如次贷危机和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同时，充足的外汇储备是中国有效应对危机的重要保证，这使得中国的国力和地位在避免危机更大影响的基础上得到提升。

自2007年以来，西方经济体央行普遍实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向市场“放水”，而中国外汇储备发挥了“泄洪区”的作用，有效隔离了外部环境对中国实体经济的影响，保持了国家经济结构调整转型升级的有利外部条件，争取了宝贵的时间窗口。近年来，外汇储备在宏观经济平稳有效运行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应当指出，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大国，年国际贸易额接近4万亿美元，外债8000多亿美元，外国直接投资超过2万亿美元。与此同时，中国的对外投资也增长很快。金融市场的发展和实体经济的活动都需要足够的外汇储备来提供信心支持和储备保证。

然而，外汇储备的过度增长将导致中国国际收支失衡，并带来一系列挑战。黄明确指出，外汇储备过快增长将带来四大风险:一是会加大宏观调控难度。过多的外汇储备一方面会增加本币的供应量，并对国内通胀造成潜在压力；另一方面，这将增加央行的存款准备金率和套期保值操作压力，并进一步加大货币政策的约束程度。第二，增加央行资产负债风险。目前，中国外汇储备占央行总资产的80%以上，导致央行资产负债货币结构不匹配，带来更大的汇率风险和成本对冲压力。第三，增加外汇储备的操作挑战。与巨额外汇储备相比，国际金融市场容量有限，大规模投资面临制约；国际金融危机的频繁发生会导致外汇资产的安全和价格风险，政治和外交冲突也会导致资产冻结等极端风险。第四，资源和环境等其他成本正在上升。例如，一些原材料和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很容易扩大污染，加剧资源和环境的压力。“一切都要有学位。如果超过一定程度，收益就会越来越少，成本就会越来越高。”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易纲不止一次表示，“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假设，中国的外汇储备都将是足够的”，继续增加是“不经济的”。

促进外汇收支平衡的多项措施

中国充分认识到外汇储备过度增长导致国际收支失衡的风险，积极采取一系列措施促进国际收支平衡。“中国政府已经明确表示，外汇储备越多越好。外汇储备的增减反映了一国的国际收支状况。”国家外汇管理局国际收支司司长关涛指出，2002年底，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首次把保持国际收支平衡作为宏观调控的四大目标之一；2006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指出，中国国际收支的主要矛盾已经从外汇短缺转向贸易顺差过大和外汇储备过快增长。近年来，中国“调整结构、扩大内需、减少过剩、促进平衡”的努力取得了一定成效。经常账户盈余(主要是商品和服务贸易)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已从2007年最高的10.1%降至约2%，远低于国际公认的经常账户余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合理标准。这表明中国的经济对外收支和国际收支都取得了很大的改善

“流量”和“数量”控制着国际收支

如何解决外汇储备过多的问题？对此，管涛表示，要坚持双管齐下，从“流量”和“数量”两个方面控制国际收支。

管涛指出，外汇储备过多一方面反映在流动性上，另一方面反映在存量过高上。解决流动问题，控制收支平衡，主要措施是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结构调整，使经济增长由更多地依赖投资和出口转向消费、投资和出口协调拉动。在稳定出口的同时增加进口，促进贸易平衡；在提高利用外资质量的同时，稳步拓宽资本流出渠道，增加资本产出，促进跨境资金双向有序合理流动；要继续完善人民币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培育国内外汇市场，进一步发挥汇率对国际收支调节的价格杠杆作用；加强对跨境资本流动的监控，完善应对方案，既要防范大规模资本流入的影响，又要防范资本集中流出可能带来的风险，双向监控预警，坚守防御底线。

在做好外汇流量监管的基础上，我们应该盘活存量。管涛指出，要按照“遵纪守法、有偿使用、提高效率、有效监管”的原则，根据国家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客观需要，完善大型外汇储备管理体制，创新和拓宽外汇储备使用渠道和方式，提高外汇资源的使用效率。“这些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关涛指出，许多国内改革，特别是涉及结构的改革，需要经过一个相对较长的过程。尤其是涉外经济领域的改革应与国内其他改革相协调，不应操之过急。

在促进国际收支平衡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同时考虑经济增长、就业和通货膨胀的目标。孤立而平衡地谈论外汇是不可能的。国际收支是一个受外部环境制约的国际金融问题。外部环境的发展变化将对国际收支的演变产生影响。在促进国际收支平衡的问题上，我们应该有信心和勇气，以及耐心和毅力。

黄还认为，外汇储备可以保证企业、居民等外汇市场需求者的正常购汇需求，对外汇市场的基本供求平衡起到支撑作用。目前，由于人民币汇率升值和国内外高利差，市场持有外汇的意愿下降，这进一步加大了官方外汇储备的压力。

多层次支持实体经济发展

据黄介绍，近年来，根据党中央、国务院的要求，根据金融改革的总体布局和实体经济的实际需要，各级都动用了外汇储备。一方面，中国人民银行和外汇局通过创新外汇市场工具，运用现金、外汇期权等方式，通过外汇储备委托贷款平台，通过贷款支持银行的外汇头寸，调节银行的资金余缺，积极调控银行和资本市场的外汇余缺；另一方面，为国家支持的一些重点对外合作项目和产业提供外汇资金。其中，支持对象包括国有企业，银行支持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走出去”、“引进来”，为其市场发展提供外汇资金。此外，国家外汇管理局还与一些国际机构，特别是新兴市场经济体的国际金融机构合作，满足当地的投资和融资需求，为中国企业“走出去”在当地投资和贸易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

有人提出了外汇储备能否用于中国资本需求较大的领域，如基础设施建设等问题。黄指出，外汇储备主要用于进口和对外投资。当外汇储备资金进入国内领域时，外汇是国内领域的第一需求，因此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购买外汇。例如，一些投资实体可以通过投资外汇资本来购买外汇。但是，如果国内基础设施项目需要人民币，外汇储备兑换成人民币将形成二次结算，但外汇储备在此过程中不会实际下降。针对这一问题，外管局满足了实体经济对外汇资金的需求，包括基础设施投资；另一方面，丰富的外汇资金通过银行系统提供，基础设施投资的资金需求通过这两个方面解决。

关于外汇储备能否解决人民的养老和医疗问题，黄提醒说，除了“二次结汇”问题外，外汇储备由中央银行持有，并由中央银行购买外汇的负债支持，这与中国人民银行的负债相对应。如果这部分资产被用于支付国内养老金和医疗费用而不进行补偿，那么空将承担央行的债务，而资产损失将不利于央行的稳定。“讨论自由使用外汇储备的问题，必须充分考虑外汇储备与负债相对应的前提。”

放宽人民对外汇的管制

在缓解巨额外汇储备压力的过程中，国家外汇管理局鼓励民间使用和投资外汇资金，实现“为民储汇”。

国家外汇管理局首席经济学家黄表示，多年来，国家外汇管理局不断完善外汇管理制度，确保银行、企业和居民的合法购汇需求。目前，中国企业在进口付汇和“走出去”过程中购汇没有限制，基本上是开放的。个人持有外汇的渠道也很多，每年可以购买5万美元的外汇。出境旅游、购物、留学等外汇渠道畅通。还有合格的国内机构投资者(qdii)等海外投资渠道。

黄对“为民收汇”目标的实现持乐观态度，虽然他认为“为民收汇”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将外汇储备发展到目前的规模不是中央银行和外汇管理局的目标。”黄强调，“为民储汇”的难点在于近年来人民币单向升值的强烈预期，这降低了市场持有外汇的意愿，呈现出负债换外汇、资产换本币的货币格局。此外，近年来中国经常项目顺差相对较大，外资持续流入，因此外汇积累主要集中在外汇储备上。因此，“为民储汇”需要进一步大力推进。除了进一步完善外汇管理政策外，还要继续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增强汇率双向浮动的灵活性，使每个人都不再有单向预期，更愿意持有外汇。就当前市场形势而言，人民币汇率形成了双向波动趋势预期。随着持有外汇意愿的提高，“为民储汇”将逐步实现。

黄指出，中国近年来也实施了一系列重要措施。国家外汇管理局和国家宏观管理部门积极推进国际收支基本平衡。在基本均衡结构下，企业、各类投资主体和消费群体将加大投资和进口，外汇将更多地被实体经济使用。在此基础上，外汇局设立了委托贷款办公室，为缓解银行外汇资金短缺给予了大力支持。通过国际收支更加平衡、人民币汇率波动更加均衡的宏观环境，以及进一步放松资本项目管制等一些微观政策的推动，可以更好地支持企业“走出去”。

(本版作者/记者路宏本版插图/恬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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