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一体化 仍须破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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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几天后，珠江三角洲两个最近胜出、被认为最有融合前景的城市——广州和佛山相继传出消息，听起来颇有深意:首先，广州被搁置已久。有一个时间表——在2017年年底之前，将对在高峰时段在当地使用了很长时间的外资所有的中小型公共汽车实施适当的限制；几天后，佛山市副市长郭旭在座谈会上透露，佛山一环路的高速改造已经得到省政府的批准，这意味着这条已经免费行驶了近八年的高速公路将全线收费，但该市约有130万辆车辆(已缴纳当地年票费)可以免费通行。

在“珠江三角洲一体化”的背景下，这两件事是交织在一起的。

珠江三角洲，中国最发达的经济区域之一。广州、深圳、佛山、东莞、中山、珠海、惠州、江门和肇庆，占据了广东省不到30%的土地面积，聚集了50%的常住人口，创造了7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长期以来，近距离、市场开放和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推动了珠江三角洲的自然融合；2008年12月，《珠江三角洲改革发展规划纲要》升级为国家战略，为珠江三角洲一体化提供了政策“利剑”和行政驱动力。

然而，与社会的高期望相比，珠江三角洲的融合进程存在明显差距。长期行政区划的障碍形成了一种固有的思维定势和制度惯性，这使得地方政府固执地守住自己的边界；在他们的背后，他们有自己特殊的地方利益，这些利益就像“领土”一样难以割舍。

珠江三角洲的城市总是“靠近”

在东莞人的印象中，东莞大道和鸿福路的交叉口已经拥堵了一两年。它位于必要的通道和城市的行政中心。通常都很繁忙，但现在路的中间一半被包围了，只留下三条车道；此外，左转道路是完全封闭的，所以通常需要等待三四个红灯完全通过。然而，知情的东莞人没有任何怨言。“城际轻轨正在内部修建。通车后，去珠江三角洲的其他地方就方便多了。”

事实上，早在1989年，当中国最早的高速公路之一广佛高速公路建成通车时，珠江三角洲的城市就开始不断靠近。截至2012年12月31日，广珠城市轨道交通已经开通，省会至佛山、江门、中山、珠海等珠江三角洲西岸城市也在一小时内到达。三条快速公交线与正在建设中的港珠澳大桥形成一个三角形，将广东的“广佛照”、“神湾汇”、“珠江”三大经济圈与香港、澳门两大经济特区完全连接起来。

至于距离的缩短，珠江三角洲的人们感受最为真切。“去东莞、深圳甚至香港都很方便。十分钟或二十分钟后乘公共汽车。当你买票时，你可以上车小睡一会儿。”在广州东站，一位乘客将广深和谐比作“公交铁路”。在广州和佛山之间，无论是坐地铁、公交车还是小汽车，都可以方便快捷地实现两个城市之间的“穿越”。

由此产生的“候鸟”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并不新鲜。记者认识的很多人都在房价低廉的中山和佛山定居，每天都乘坐城市轨道交通和地铁到广州上班。到达车站后，他们最多只能换乘地铁。行程时间仅一个多小时，通勤时间并不比广州居民长多少。

重要的是促进一体化和总体规划

广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李春洪在5月18日举行的珠江三角洲推进“九年大跃进”工作会议上说，在各地区、各部门的共同努力下，珠江三角洲一体化取得了积极进展。

为了促进一体化，总体规划非常重要。广东省环境保护厅厅长李庆表示，通过加强区域污染的联合防治，区域空气污染、跨界水污染等突出环境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2013年，珠江三角洲地区淘汰“黄标车”13.8万辆，完成锅炉修复、油气回收等空气处理项目2644个，珠江三角洲环境质量继续改善。通过发布和实施《粤南清洁水行动计划》，积极推进“河长制”治理重污染流域，大力推进广州、佛山等重点河流水质改善。去年，珠江三角洲9个城市的集中式饮用水源水质均稳定达标。

“以广州、深圳、珠海为代表的三大经济圈一体化取得显著成效，但一体化发展需要深化，全球一体化工作在省级层面的整体协调需要加强。”李春洪建议，下一步，在加强三大经济圈内部整合的基础上，推进三大经济圈的整体协调，加快珠三角九大城市的整合。

关键是打破行政区划的壁垒

有一首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表明缩短空之间的距离只是第一步；之后，我们应该解决“心理距离”和“情感距离”的问题。

四年前被调回广州的肖先生遇到了这个问题。肖先生的驾照是在另一个城市工作时获得的。六年期满后，他必须通过年度考试。但当他开车到那里30分钟时，接受检查的警察告诉他，因为他的账户在广州，他必须有当地的暂住证才能办理年审；否则，驾照地址必须搬回户口。

身份、户籍、驾照等信息都掌握在公安部门手中，这是理所当然的。在现代信息社会，很容易实现互联互通。即使不同户籍的人在当地申请驾照，相关信息也很容易查到。但是“我情不自禁。这是在固定的行政区划下形成的无形屏障，无法通过缩短距离来解决。两地的治安属于两国政府管辖。如果一个人的账户不在这里，你必须管理他的驾驶文件。没有人愿意承担这种额外的管理义务和风险。”一名公安内部人士告诉记者。

行政区划的障碍仅仅是由行政区划决定管理和责任的范围，从而形成一种长期顽固的思维定势和制度惯性。记者发现，目前，整合的结果主要是在公共交通“一卡通”和住房保障对象资格互认等边缘领域，而不是在许多核心领域。“如果我们不能从珠江三角洲的整体情况来考虑，必然会导致重复建设、资源浪费，甚至利益冲突。”广东社会主义学院常务副院长卢开银表示，行政分割壁垒的后果是“资源无法流动，交易成本高，效率低”。

这种现象在涉及多站点合作的环境保护治理中尤为突出。淡水河全长不到100公里，发源于深圳的吴彤山，穿越深圳和惠州，流经横岗、龙岗、平山、平地、坑梓等近年来高速发展的城镇。淡水河污染严重后，经过十多年的整治，已经尝到了跨界河流污染控制的“难题”。根据华南环境科学研究所的调查，由于流域协调控制机制的建立不到位，淡水河经过多年的治理，跌宕起伏，花了不少钱，但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直到广东省人大的大力监督，淡水河的治理才在过去两年中取得初步成效，水质从劣五变为五。但是，资金的缺乏，两地之间存在的“种花地”等等，仍然为这一目标的实现埋下了许多困难。

为此，广东省专门召开了《珠江三角洲改革发展规划纲要》实施动员大会，明确提出“整合的关键是打破行政区划壁垒，形成有利于珠江三角洲经济社会资源合理有效配置的制度环境。”

卢直言，消除行政区划壁垒“需要时间”

为了打破壁垒，我们必须面对短期利益的争论

龙溪大道是连接广州芳村和佛山市南海区的主干道，道路上的吴家口大桥是两个城市的行政分界线。

出广州市，沿龙溪大道朝吴家口方向走，路面破碎不平，道路崎岖不平，交通秩序混乱，路面灰尘较大；经过“欢迎来到佛山”的标志后，我突然觉得坐在座位下很舒服。在宽阔平坦的新柏油路上，汽车行驶平稳，这与以前的颠簸感觉大不相同。

佛山市南海区的一名干部私下透露，虽然广佛文化有着共同的根源，城市地区也完全相连，但除了转变观念、改革体制、打破广佛壁垒之外，还有一个根深蒂固的短期利益纠纷。

例如，佛山修复了本区的部分陇西大道，但广州并不严重。这位干部还透露，2010年开通的广佛地铁属于佛山的任何一个车站，要给广州地铁公司增加一个出入口，就要上缴几千万元。原因是房地产中的利益纠纷不容忽视。

据分析，在当今许多城市土地财政高、土地销售收入高依赖的背景下，佛山无疑是广州和佛山房地产的最大受益者。这两个城市之间的边界大约有200公里长。在广州房价高企的压力下，很多人转向边境地区的南海区买房，成为广佛的“候鸟”，导致北方肥水和南方千灯湖的房价飙升，几乎等于甚至超过佛山主城区的房价。万科、中海等国内一线房地产开发商大多驻扎在这里。广州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土地权益，所以在交通方面自然不够热情。

佛山也会保护自己的利益。广东省政府顾问王泽初认为，佛山即将进行的一环路全线收费，一方面意味着佛山可以向通过高速公路的外国车辆收取通行费，另一方面也可以在佛山的年票征收中分得一杯羹！「珠江三角洲已实行互认和交换年票。佛山的做法实际上是年票的“本地折扣。”王泽初分析道，“这个案子一打开，各种地方就会出现无穷无尽的怪事。“珠三角一体化发展纲要”在哪里

广州和佛山作为两个城市，必然涉及许多利益，许多实际问题不容忽视。在推进城市化的过程中，这两个城市不得不面对许多痛苦的利益选择。例如，相互承认年票将导致两个城市的财政收入在短期内减少；医疗保健和社会保障的交换将导致一些医院的收入减少；通信取消了两地之间的长途通信费，导致两地之间的电信收入减少，从而减少政府收入，等等。王泽初建议，两地政府要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勇气和智慧，摒弃短期利益，造福人民，摒弃利益纷争，多做有利于人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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