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所得税、房产税、遗产税孰先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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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师范大学教授钟伟传统上认为中国是一个直接税占主导地位的国家。从井田制来看，以限制人口流动为特征的户籍制度可能与以实物征收为基础的直接税密切相关。只有当盐铁特许经营许可制度变得越来越重要时，间接税才逐渐出现。

从现实来看，中国目前是一个以间接税为主要政策的国家，未来十年也是如此。然而，考虑到企业缴纳的税款比例过高，家庭缴纳的税款比例过低，有必要加强直接税的征收，特别是对家庭而言。因此，在个人所得税、房产税和遗产税之间权衡轻重是非常重要的。

就个人所得税而言，它是对个人收入年流量的征税。如果设定简单的起征点和累进税率，征收的困难主要是收入的认定和有效征收管理，这样可以避免个人财富和因家庭成员变动而导致的税收困难。考虑到中国有8.2亿庞大的劳动力和6亿左右的就业人口，缴纳个人所得税的人数不到3000万是太低了，尤其是富人纳税的情况值得关注。因此，完善个人所得税的征收与管理迫在眉睫。建议改革的重点是宽税基、宽覆盖面和有效累进税率。

就遗产税而言，它是个人去世后对股票财富的征税。同样，如果设定一个简单的门槛，以总遗产税的形式征收，这不仅符合中国的文化传统，也是因为遗产税不损害生活福利，而只是在继承或赠与时征税，这是自然延期的，带来的社会冲击较小。此外，比较容易确定动产或不动产的遗产。例如，只要财产是自有的，无论是农民自建、福利分房、经济适用房还是商品房，都应该列入遗产。如果不考虑遗产税，遗产税的征收和管理的难度大致相当于财产转让时交易环节的税收。

遗产税会导致财富外流吗？这是可能的。然而，目前世界上几乎所有经济大国都开征遗产税，只有小型离岸金融中心或避税天堂免缴遗产税，这决定了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迟早必须考虑开征遗产税，而不是担心财富外流继续容忍贫富差距扩大。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来看，生来就有更多的奢侈品，死的时候有更多的钱是不明智的。太多的遗产往往会延迟甚至伤害后代。

就房地产税而言，它是对家庭拥有的房地产的税收。与个人所得税和遗产税相比，遗产税很难征收和管理，社会冲击也很难评估。它涉及一系列棘手的问题，如房地产合并或只对房地产征税。如果房屋合并，将涉及土地所有权；如果房地产分割开来，房地产就会随着时间而贬值，而真正自然升值的决定性因素往往是土地的区位特征。又如，即使只对房地产征税，是否有必要区别对待宅基地、房改或经济适用房和商品房？此外，房产税还涉及到在全国范围内形成统一的房屋产权登记制度。考虑到房产税是持有过程中的持续纳税，它会给许多业主带来持续的财务压力。因此，真正意义上的房产税需要严格的税收征管基础条件，同时，如何评价房产税带来的社会冲击也是一个难题。

房产税和房地产税之间可能存在很强的替代性，因为房地产是中国家庭的主要财富形式，约占家庭总财富的60%至70%。因此，遗产存量环节的税收可以大大削弱房地产持有环节税收带来的复杂纠纷，从代际平滑的角度来看，两者在改善收入分配方面具有相似的效果。因此，遗产税和房产税都应该征收。

从以上分析，我们建议在未来的中国税制改革中，必须逐步增加对家庭部门的征税，其中改善个人所得税的征收和管理应该优先，其次是遗产税。税收和遗产税征收管理制度的成熟将为房产税的征收管理创造坚实的基础。个人所得税应由中央和地方政府共同分担，以削弱全国范围内收入分配的不公平。考虑到国际经验和征收成本，房地产税和房地产税应该是地方税。(编辑张力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