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协委员、清华教授谈全面放开二胎：社会抚养费制度是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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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专访时，王明认为，全面放开二胎政策不是“做还是不做”的问题，而是一个技术问题。他还认为，社会抚养费制度是不好治理的，废除它只是时间问题。

对话:王明

CPPCC全国委员会委员、清华大学教授

两个孩子独处

"申请人数远远低于合格人口基数"

《北京日报》:在发布“独生子女”政策后，一些人认为这将对当前的低生育率产生有限的影响，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这将大幅提高生育率。你认为这项政策会有什么影响？

王明:我们仍在观察“独生子女”政策可能导致的生育率拥堵。我个人推测不可能有很高的峰值。

生育率能提高多少还有待观察。我希望卫生计生委公布相关数据，每月公布符合条件的人口基数和“独生子女”申请人数，以便我们进行分析。我认为第一年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反弹期。现在，最近几个月的申请人数有限。虽然据说北京有很多人在打电话，但他们中的许多人只是在咨询。我们现在知道的是，许多城市的申请人数远远低于合格人口基数。

另一个现象是育龄妇女的生育意愿大幅下降。此外，我们的独生子女政策不是一个有效的执行政策。在独生子女政策方面真正有效的人往往是该体系的核心人群，而体系之外被边缘化的人如果想有自己的生活，他们已经通过各种方式实现了突破。因此，“独生子”作为一项公共政策的弹性不高，所以不要期望弹性很高。这项政策实施后，对核心人口的影响有限。

《北京日报》:那么，中国什么时候会完全放开二胎政策？

王明:总的来说，我认为“独生子女”政策是一种过渡政策，是从原来的独生子女政策向二胎政策过渡的中间政策。人人都关心的生育完全自由化何时开始？目前没有时间表。重要的是这个阶段应该尽可能缩短。“二胎”政策将对我国目前的低生育率和未来可能面临的人口减少，包括人口老龄化趋势产生积极影响。如果过渡期过长，这种影响将会很小，我们希望这种影响会更大。

《北京日报》:二孩政策还没有完全放开。决策者最关心的是什么？

王明:我认为决策层并不担心。不要把这当成决策层的担忧。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数据还没有出来。事实上，我们的政策已经改变了，但我们需要一个过渡期。这是一个技术问题，不是要不要做的问题，而是需要多长时间的问题。如果有阻力的话，我想制度上可能会有一些阻力，因为我们的旧制度还在运行，制度上还有一个改造的过程。

《北京日报》:可以理解未来全面放开生育是不可阻挡的趋势吗？

王明:我今年的建议是全面放开生育政策。这不是问题，但何时放开，越早放开，带来的负面影响越小，越晚带来的负面影响越大。

社会抚养费

“建立一个国家基金来帮助失去独立的家庭”

记者:今年，你还提出要完全取消社会抚养费制度。这是基于什么考虑？

王明:我认为社会抚养费是一个不好的政府，社会抚养费制度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尽管我们已经立法了。它的基础是“多生孩子会增加社会负担。”你有没有想过生太多孩子实际上是对社会的贡献？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人口红利。股息在哪里？这难道不是大量人口带来的红利吗？

北京日报:如果取消社会抚养费，会不会影响一些地方政府的收入？

王明:社会抚养费永远不应该被理解为财政收入的来源。确切地说，这部分钱不是用于金融，而是用于社会。因此，我今次提出，我们必须关注独生子女所带来的社会问题，而最重要的是失去家人的家庭问题。首先，这笔钱不能再收了。如果这些年来有盈余，我建议我们把盈余拿出来，建立一个国家基金来帮助那些失去独立的家庭。这正符合设立社会抚养费的原意，而且这笔钱应该是公开和透明的。

谁带走失的家人？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它是由一次出生带来的，所以它要求国家承担责任，所以有必要把社会支持作为一种救济基金，这至少反映了国家的责任。除了设立国家基金给予他们必要的帮助外，还应该动员一些社会组织关心和帮助他们。

据我所知，社会抚养费制度是否应该废除已经不是问题了。下一步是何时废除它，就像最近的劳动教养制度一样。

《北京日报》:与此相关的是，有些人认为他们不敢完全放开计划生育政策，因为全国有这么多计划生育干部，他们会失业吗？

王明:不要把放开生育解释为没有计划生育或人口政策。我认为确切的表述应该是计划生育的升级版。计划生育是指人口政策的全面调整。作为一个大国，我们必须有一个负责任的人口政策，重视人口政策的三个方面，而不仅仅是计划生育的一个方面。

下一步，我们需要更多的计划生育干部做更多的工作，参与人口政策的调整，而不是忽略计划生育工作。首先是如何有效控制和稳定人口规模。虽然我们现在控制了人口规模，但未来我们可能需要人口激励，我们会有这个阶段。第二是人口结构，如年龄结构。如今，老龄化非常严重，带来了许多社会问题，包括男女性别结构失衡。第三个问题是人口质量。

奖励生育

"我们人口的绝对数量将在十年内下降。"

北京日报:你建议取消计划生育的“一票否决制”吗？

王明:这主要是针对政府的政绩，也就是说所有其他的工作成绩在一个地方超生之后都会被抹掉。绩效评估不能再以计划生育为指标。我们希望在某个阶段，我们会反过来看，哪里有更多的生育，哪里就有回报。

北京日报:这是不是有点提前了？

王明:如果你不相信我，以后再看。根据官方标准，我国目前的总生育率(指国家或地区育龄期间每个妇女的平均子女数)分别为1.1和1.2。在这种情况下，人口不会减少是很奇怪的。接下来，我们会发现社会上没有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多生一个孩子难道不是对社会的贡献吗？

北京日报: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

王明:在伊朗、新加坡、韩国、日本和俄罗斯，近年来每个人都看到了这种情况。日本的奖励制度相当高，而俄罗斯也是一位“英雄母亲”。已经不到几年了。在新加坡和台湾，它过去严格控制人口，但现在也奖励生育。你认为我们去中国的路会有多长？就像我们的现代化一样，速度如此之快，我们必须跟上人口结构的转变。

我认为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我们的人口高峰可能在2024年左右，我们的人口绝对数量将在十年内下降。当我们到达顶峰时，我们会走得很快。正因为如此，我们现在呼吁调整人口政策。

正文/记者孙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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