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在第九届夏季达沃斯论坛上的特别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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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济增长的新蓝图

——在第九届夏季达沃斯论坛上的特别演讲

李克强

(2015年9月10日)

亲爱的施瓦布主席:

亲爱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们:

尊敬的各位来宾:

女士们先生们，

很高兴在九月的金秋时节，在美丽的大连与大家见面。我谨代表中国政府，对大连夏季达沃斯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祝贺，对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宾表示热烈欢迎，对媒体朋友表示衷心感谢。

昨天，当我到达大连时，我去看了一家只有10名员工的公司。我只花了两年时间就创业了，结果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利用互联网平台吸引了28万注册用户，开发了近100种客户创造产品。其中一项业务是创新机床开发利用模式，收集东北地区约3万种不同类型机床的数据，不仅更好地联系了机床的生产和需求，提高了利用率，更重要的是，他们聚集了28万注册用户的智慧，对多台机床进行智能改造，并提供解决方案。他们有雄心勃勃的计划，不仅要通过改造来提升机床的性能，还要收集智慧来制造新的智能机床。像这样的小企业在中国有千千。很难想象他们的创造力。不管他们成功与否，他们都在扮演新领导人的角色，展示未来经济发展的希望，并参与绘制中国和世界经济增长的新蓝图。

目前，世界经济复苏乏力，许多国际机构降低了全球增长预期。形势越复杂和混乱，信心和希望就应该越大。本次论坛的主题是“绘制新的增长蓝图”。这也是一次智慧和知识的聚会，为世界的未来发展寻找出路。这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我之所以谈到我刚才在大连看到和听到的，也是为了从一个侧面回答我对中国经济现状和趋势，乃至世界未来的关切。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中国的经济趋势是缓慢而稳定的，稳定而良好的，但稳定中有困难，总体机遇大于挑战。正是公众的开拓创新精神和热情增强了我们克服当前困难的信心。我们有能力实现今年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目标和任务，为未来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在世界经济增长放缓的背景下，今年上半年中国经济增长了7%，这是极其困难的。这是因为这是一个10万亿美元的经济增长和一个高基数的增长，比过去的两位数增长还要大。这一比率在世界主要经济体中仍然是最高的。更令人欣慰的是，中国经济结构正在加快优化升级。服务业已经占到了国内生产总值的“一半”，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60%。高技术产业的增长率明显高于整个产业的增长率。对信息、文化、健康和旅游的消费需求强劲。节能、环保和绿色经济发展方兴未艾。新的经济增长点正在加速形成。

中国经济的稳步发展造福了人民。人们的感受是最重要的。今年以来，就业稳步扩大，上半年城镇新增就业718万人，达到全年目标的72%。大城市和城镇的失业率约为5.1%。同时，我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率高于经济增长率。农村居民的收入增长率高于城市居民。居民消费能力增强。价格基本保持稳定。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增长了10%以上。我说过很多次，只要我们能够确保更充分的就业，居民收入的增长与经济保持同步，生态环境继续改善，一个更高和更低的经济增长率是可以接受的。

中国经济的稳步发展也使世界受益。今年上半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约为30%。由于全球大宗商品价格大幅下跌，中国的进出口在数量上正在放缓，但进口大宗商品的实物量并没有减少甚至增加。中国将在“进口优、出口优”方面实施更加积极的进口政策，未来进口商品的数量将会更多，因为我们将扩大内需。中国的对外投资继续快速增长。出境旅游人数大幅增加，去年超过1亿，今年上半年同比增长10%。中国游客在国外“旅游”和“购物”，这表明中国人普遍对经济发展前景持乐观态度，因为中国人有量入为出的传统，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就不敢消费。当然，不可忽视的是，中国仍有7000多万贫困人口，但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进入中等收入群体，消费需求巨大且增长迅速。事实证明，中国不是世界经济风险的来源，而是世界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之一。

中国经济也面临许多困难和下行压力，但仍在合理范围内运行。作为一个与国际市场紧密相连的经济体，全球经济形势普遍疲软，中国无法独善其身。与此同时，国内长期积累的深层次矛盾正在逐步显现。中国经济已经进入新常态，正处于新旧交替的阶段。实现制造业从粗放型增长到集约型增长，从过度依赖投资到消费与投资的协调，是一个痛苦而又非常困难的过程。在此期间，经济增长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波动。这是调整和转型时期的正常现象，中医称之为“脉象”。在过去的两个月里，虽然一些指标有所下降或波动，但早期采取的一系列政策和措施正在逐步发挥作用。经济中的积极因素正在增加。一些指标再次走强。经济稳定的基础没有改变。可以说，形式上有波动，趋势仍然是积极的。我们不会屈从于短期经济波动，但我们不会掉以轻心。我们正在采取必要的方向控制、摄像机控制和精确控制措施，主要是为了降低短期振幅，防止传导和放大效应。一旦经济有可能脱离合理区间，我们将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中国经济不会出现“硬着陆”，这不是一个空的词。近年来，尽管经济面临巨大下行压力，但我们没有过度使用货币，也没有实施大规模强有力的刺激。我们主要依靠改革来增强经济活力，这不仅稳定了经济，而且为下一次调控留下了空的缺口。在世界主要经济体中，中国中央政府的财政赤字率相对较低。中国创新的宏观调控政策工具箱中仍有许多工具。就像玩围棋一样，它不仅制定了当前的任务，采取了有针对性的措施来抵御当前经济下行的压力，而且还把剩余的技能放在一边，寻找促进经济长期健康发展的潜力。

女士们先生们！

当我们说中国的经济将来会越来越好时，我们不是盲目乐观，而是有基础、有条件、有动力。

一方面，中国经济具有巨大的潜力和内在弹性。中国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进程处于高级阶段，国内市场需求旺盛。中国幅员辽阔，工业种类繁多。东方不亮，西方不亮。这个行业并不繁荣。中国的经济不是由一棵树支撑的，而是由“四梁八柱”支撑的，具有很强的抗冲击能力和韧性。当前，中国人民正在努力实现到2020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这必将凝聚强大的社会力量。

另一方面，中国的结构改革正释放出源源不断的改革红利。中国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发展是硬道理，是解决中国所有问题的基础和关键。发展必须科学、优质、有效和可持续。要实现这样的发展，我们必须依靠改革开放。我们正在全面深化改革，加快结构改革，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努力充分挖掘经济增长潜力，保持经济高速增长，向中高水平迈进。今年以来，财税、投融资、价格等领域的市场化改革不断深化。消除市场准入限制和促进公平竞争的措施相继出台。促进结构调整的改革已经加强。总体而言，金融业继续稳步推进金融体制改革向市场化、法制化方向发展。积极培育开放、透明、长期稳定、健康的资本市场。同时，继续加强和改善风险管理，坚决控制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中国的家庭储蓄率很高，有大量的外汇储备和相当充裕的资金。现在游泳池里有很多水。关键是如何充分利用游泳池中的水，使其能够流动、生存并流向实体经济。通过结构改革措施，努力盘活资金存量，挖掘资金存量潜力，优化资源配置，提高效率。最近，我们在削减利率和津贴的过程中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接下来，我们将继续放宽民间资本进入金融领域的限制，积极发展私人银行、融资担保和融资租赁，更好地支持实体经济的发展。完善人民币汇率中间价定价机制，使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更加市场化。我们将继续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在合理均衡的水平上，稳步实现人民币资本可兑换。年底前，跨境人民币支付系统也将建成，以促进离岸人民币市场的更好发展，支持中国设备走向全球。牢牢把握抵御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

对中国来说，结构改革是为了激发全体人民无尽的创造力。去年，我在夏季达沃斯论坛上提出，促进大众创业和创新是结构改革和结构调整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继续推进精简行政和下放权力、管理和放松管制相结合、优化服务、降低小微企业税费、建立风险投资引导基金、推广“互联网+”运动和实施“中国制造2025”运动等改革。这一系列重大举措极大地激发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创业和创新热情，这一热潮正在中国蓬勃发展。参与创业和创新的不仅有大学生、农民工和归国留学生，还有许多科研人员和企业的技术和管理骨干。可以说，草根与精英并肩工作。大众创业和大众创新有多种平台，即“双重创新”。不仅小型和微型企业，而且许多大型企业也加入了创业和创新的行列。大规模创新、众包、大众支持和众筹等平台已经推出，引发了生产和管理方法的变革。企业内部员工的网上创造力得到了回报，线下工作得到了薪水，外部企业家既参与了创新又分享了成果，大量的小型和微型企业已经孵化出来。许多科研机构依靠互联网开展协同研发，大大提高了科技创新的效率。

“双重创造”是发展的强大动力。人类的创造力是发展的最大资本。中国每年有超过9亿的劳动力和超过700万的大学毕业生。越来越多的人投身于创业和创新，这催生了新的供给，释放了新的需求，成为稳定增长的重要力量。“双创”是扩大就业的有力支撑。经济增长放缓和就业增长主要是由于新市场参与者的快速增长。通过精简行政机构、下放权力和商业制度等改革，每天都有1万多家新企业注册成立。这已经持续了一年半多，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现在这种势头没有减弱。“双创”是发展共享经济的重要推动力。当前，全球共享经济发展迅速，这是刺激经济增长的一种新方式。创业创新是通过分享和合作来实现的，具有更低的壁垒、更低的成本和更快的速度。这有利于扩大中国共享经济的新领域，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双创”是收入分配模式的创新。千千有1000万人依靠创业和创新来增加收入。他们更好地发挥了“一次性分配”的作用，初步探索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全民创造财富、劳动致富的道路，有利于形成合理的分配格局。“双重创造”是促进社会公正的有效途径。不管谁有意愿和能力，他们都可以依靠企业家精神和创新来超越他人。他们都有平等的发展机会和获得社会进步的机会，以更好地体现尊严和价值。

为了促进大众创业和创新，我们需要全面和无障碍的公共产品和服务。在这方面，还需要进行结构改革。政府不唱“独角戏”，而是鼓励社会资本和外国投资合作。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参与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建设和运营管理，推动政府购买社会服务、政府与民间资本合作、特许经营等市场化措施。同时，我们放宽外资市场准入，形成多元化供给的新模式。今后，我们将继续推进这一领域的改革，使创业和创新的进程更加顺利，经济发展的道路更加平坦，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提高。

女士们先生们！

中国改革的过程是一个不断扩大和开放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融入世界的过程。中国对外开放的大门将会越开越大。我们利用外资的总政策不会改变。具体政策将朝着吸引更多外资和扩大开放的方向转变。例如，今年我们继续扩大外商投资领域，限制项目取消了50%。为了方便外商投资，我们基本上把审批制改为备案制。我们将继续努力使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具吸引力的投资目的地。

最近国际金融市场的动荡对世界经济复苏进程产生了影响。加强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共同维护金融市场稳定，促进全球经济重回健康增长轨道，已成为各国的当务之急。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的实践证明，仅靠量化宽松无法解决限制增长的结构性障碍，可能会带来负面的外部影响。重点仍然应该是加强实体经济。这就要求各国在国内推动结构改革，在国外加强国际合作。我们主张建设“一带一路”，开展国际能力合作，进一步扩大中国对外开放，重塑有利于各国比较优势、更加平衡和包容的全球产业链，建设互利共赢、包容进步的世界发展和利益共同体。

目前，世界各国正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通过国际产能合作，不仅可以有效连接各方的供需，还可以利用供给创新推动需求扩张。发展中国家的工业化和城市化正在加速，对适用技术和设备以及基础设施建设的需求很大。许多中等收入和发达国家的设备和基础设施也需要升级。由于资金短缺，一些需求被抑制了。从比较优势来看，发达国家拥有先进的关键技术和设备，但由于价格上涨，成套设备和产品的销售受到限制。许多发展中国家自然资源丰富，劳动力成本低，但大多数行业和产品都处于低端。中国拥有中端设备生产能力、高性价比、强大的综合配套和工程能力以及丰富的外汇储备，但该行业需要转型升级。发展三方合作，结合各自优势，可以以更低的价格提供更高质量的设备和产品，降低建设成本，更好地满足不同国家的需求。这也有利于各国解决产业发展的难题，提升产业水平，促进全球产业链高低端的深度融合。它不仅能开拓国际市场，还能拓展中国市场。这就像一个聚焦各方供求的凸透镜，让各方利益汇聚，为全球经济稳定增长聚集新的动力。

开展国际产能合作是三方共赢的方式，得到了越来越多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响应。我们愿意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发挥桥梁和纽带的作用。国际能力合作为各国企业提供了巨大的商机。我希望企业家能够抓住机遇，积极寻求合作机会，创新合作模式，不断取得成果。国际能力合作涵盖广泛的领域，需要各国政府、国际组织和金融机构的大力支持。建议各方将国际能力合作纳入双边多边合作机制框架，加强协调，共同推进。中国将利用其庞大的外汇储备，为参与国际产能合作的中外企业提供融资便利。只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国际产能合作必将在世界经济发展史上留下深刻而丰富的篇章，也是描绘世界经济增长新蓝图的篇章。

女士们先生们！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是在全球化时代发展起来的。你有我，我也有你。每个人都在同一条船上。面对推动全球经济复苏的共同任务，国际社会应共同努力，加强协调，共同推进结构性改革，共同推动完善自由、开放、非歧视的多边贸易体系。中国将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坚持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与各国一道，推动包容性均衡增长、绿色可持续发展，建设利益共同体和发展共同体，为人类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我祝愿这次年会圆满成功。谢谢大家！